——走近廣州海關緝毒最前線
截至6月24日,廣州海關從2006年至今的將近10年時間內,廣州海關共查獲毒品走私案件1356宗,繳獲海洛因、可卡因、冰毒等各類毒品超過3.5噸,抓獲犯罪嫌疑人833人,查獲毒品案件數量連續多年在全國海關排名第一。
2014年12月全國海關“紫光”緝毒專項行動開展半年以來,廣州海關共查獲毒品走私案件65宗,繳獲毒品304.3公斤,抓獲嫌疑人64人,打掉走私販毒團伙8個,搗毀藏毒、排毒窩點4個。
國際禁毒日前夕,筆者走近廣州海關監管、緝私一線,感受海關緝毒工作的酸甜苦辣。
郵遞渠道查毒:在海量郵件里找到“獵物”
在位于全國三大國際郵件互換局之一的廣州航空郵件處理中心里,有一個廣州海關設立的郵遞物品監管點,這里的海關關員平均每天要對近30萬件國際進出境郵件進行監管。
郵遞渠道有著見物不見人、物流信息全程易查等特點,近年來境內外毒販逐漸青睞郵遞渠道運毒,希望藏毒郵件能僥幸隨著數量龐大的其他郵件蒙混過關。
“這些藏毒郵件就像一顆顆炸彈,不及時查發堵截將給人民群眾的生命健康及社會穩定造成惡劣的影響。”廣州海關駐郵局辦事處關員老唐說。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毒販雖然狡猾,卻逃不出廣州海關在國門前布下的大網。一批像老唐這樣具有高超的毒品查緝能力的一線關員,每天在浩如煙海的郵包中將藏毒郵件逐一排除,一網打盡。
初次接觸老唐,給人的感覺有點兒大大咧咧,但他在郵件緝毒領域有自己的絕活兒,在郵件通過x光機的短短數秒內,就能將圖像牢牢固定在腦子里,郵件里裝著什么,哪個位置有什么,都能說點兒道道來,簡直神了!
老唐僅通過x光機的圖像檢測,即能發現郵件內精心藏匿的毒品,就像技藝精湛的b超醫生一樣,檢測到郵件“病灶”,在海量的郵件里過篩找到“獵物”。
上午11點多,一件由某國郵寄到廣州的郵件,放在了老唐面前的x光機傳送帶上。郵件圖像還沒有在顯示屏里消失,老唐就喊了句:“是大麻!開!”
前后不足5分鐘,老唐就在這件申報為food spices的郵件內,揪出用壓縮包裝袋精心包裝的毒品大麻1.38公斤。
看上去輕松的毒品查緝工作,背后其實付出了許多汗水。在海關郵遞渠道緝毒工作崗位上,像老唐一樣的軍隊轉業干部有不少,他們轉業后,從事著與在部隊完全不同的工作內容,一切從頭來過。轉業到海關工作崗位后,老唐默默細心觀察、不斷總結摸索,練就了過人的緝毒本領,僅憑不同材質物品在x光機中的成像、顏色特點,便可知曉端倪。
這些年來,老唐查獲的各類毒品案件宗數超過百宗,個人也多次榮立二等功、三等功,然而他依舊虔誠地坐在查驗工作臺前,面對自己已工作多年的崗位只如初見,繼續著他平實而不平凡工作。
老唐是廣州海關郵遞渠道緝毒關員的一個縮影。他們切實履行把關職責,堅決打擊毒品走私,在郵遞渠道緝毒工作中歷經洗禮,將自己的青春奉獻給了海關事業,去兌現他們在關徽下許下的莊嚴誓言。
旅檢查毒:“火眼金睛”識破體內藏毒
在熙熙攘攘的廣州白云機場進境大廳,廣州海關下屬白云機場海關旅檢處的關員向筆者講述了查獲體內藏毒的故事。
今年4月5日,清明節,海關檢查通道上,一名穿著打扮時髦的年輕女性引起了查驗關員小張的注意。這名旅客穿著時尚,手拉粉紫色小行李箱,表情和動作都十分自然。
“一個人嗎?”小張問道。
“是的。”沒想到這位外籍旅客竟能用中文流利應答。
通過查看護照和問話,發現當事人竟然是個“中國通”。她聲稱為了做生意,曾到過中國的很多地方。看似沒有問題,但小張并沒有就此放棄,不放過一絲疑點,細心求證。
“為了不影響正常旅客快速通關,其實留給我們海關關員的判斷時間也就那么短暫的幾十秒鐘!”小張介紹道,“真正做到精準、迅速地從眾多旅客中查找出隱蔽的走私分子,平日里的辛苦付出自然必不可少。”
通過刻苦鉆研和實戰磨練,廣州海關旅檢關員早已煉就了一雙雙“火眼金睛”。幾十秒鐘觀察和詢問,小張幾乎同步將該旅客的所有信息在心里進行了一遍遍分析、比對,并調取自己頭腦中強大風險分析數據庫開展一一印證、排查。
有疑點!這名旅客的衣著打扮與其身份不符。面對小張一連串精心設計的問話,這名旅客終究還是露出了馬腳。經送醫院檢查,確認該名旅客體內吞服海洛因“毒丸”82顆,凈重844.7克。
今年以來,廣州白云機場海關連續破獲旅客利用體內吞服方式走私毒品入境案件16宗,繳獲各類毒品達13.37公斤。
“每天12個小時不間斷高強度工作,通關旅客成千上萬,如果沒有責任心,沒有那份對打擊毒品走私、嚴把國門的堅持,后果真的不堪想象!”白云機場海關旅檢處的陳科長感嘆道。
緝私辦案:打掉隱藏在幕后的販毒團伙
海關監管關員在一線口岸查毒,海關緝私警察則負責案件偵破。
一次次緝毒行動,往往是由蹲點埋伏開始的。阿坤,廣州海關緝私局的一名90后的民警,參加緝毒工作已經一年多了。警校毒偵專業畢業的他,身材高大,肌肉健碩,他驕傲地說:“自己就是為緝毒而生的。”
今年5月份的一個周六,阿坤所在的小組接到一個蹲點埋伏的任務,地點就在離他家不遠的佛山南海。沒有絲毫猶豫,阿坤和同組的隊員立即奔赴。
埋伏的地點是一個老舊小區住宅樓,走私毒品的犯罪嫌疑人住在頂層。前期摸查的同事介紹,嫌疑人中午進去后,就沒有出來。帶隊領導根據現場情況分析,嫌疑人窮兇極惡,所住樓層高,周圍群眾多,如果貿然闖入,很可能發生意外,決定讓阿坤和其他隊員在樓道里埋伏,等嫌疑人出門時刻抓捕。
蹲守從下午2點開始,5月的廣東,天氣悶熱潮濕,太陽炙烤著樓頂,老舊的住宅樓樓道,沒有任何通風設備,溫度可想而知。
為了防止發出聲音,阿坤他們都脫鞋赤腳;為了防止嫌疑人從貓眼看到外面的情況,他們都蹲在地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到凌晨2點,整整12個小時,嫌疑人房間沒有任何動靜,蹲守的緝私警察也一動不動。最后抓到嫌疑人,同事問阿坤,你當時怎么堅持的,他自嘲地說道:“累的時候就聞聞自己身上,這酸爽,特別提神。”
如果說蹲守埋伏是耐心的比賽,那抓捕就是力量和勇氣的比拼。
饒處,廣州海關緝私局偵查二處副處長,出了名的“拼命三郎”,他說:“偵查辦案關鍵就是要和走私分子搶時間,掌握了時間的主動權就是扼住了走私分子的咽喉。”
在偵辦一宗海洛因走私大案時,他與同事一起轉戰肇慶、三水、花都、增城、東莞等地,行程2000多公里,與狡猾的毒販斗智斗勇,艱難周旋。
此時,天空驟降暴雨,狡猾的毒販瞅準機會迅速進行了毒品交易并駕車逃離現場,趁亂逃跑。“追!”饒處冒著滂沱大雨駕車與毒販在公路上展開了“生死時速”的較量。
眼看案犯的車就要駛上高速公路了,他顧不上雨大路滑、隨時有沖出路面的危險,把油門一腳踩到底,沖到了案犯的車前,堵住其退路。
案犯見無路可逃,下車后便操起鐵棒向他當頭砸去,盡管他立即躲閃,但鐵棒還是重重地砸到他的左臂。
顧不上傷痛,他帶領同伴在泥濘中與兇狠的毒販展開殊死搏斗,僅靠2人制服了3名案犯,當場繳獲毒品海洛因10公斤。
緝私犬隊:特殊的查毒小分隊
6月10日凌晨1點,寧靜的城市正在酣睡之中,廣州白云機場航空郵件處理中心卻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廣州海關緝私警察帶著緝毒犬穿梭于一堆堆小山一樣的郵件包裹中,進行例行檢查。
突然,緝毒犬盧瑟對1件出口郵件作出了“坐示警”反應,海關關員馬上開包檢查,查獲郵件內夾藏在硒鼓中的白色晶體,經化驗,這些白色晶狀物是冰毒,重達1.4公斤。緝毒犬又立新功!
廣州海關緝私犬隊是一支英雄的隊伍,擔負著廣州海關緝毒、排爆、打擊瀕危物種走私等任務。廣州航空郵件處理中心是緝毒犬的主戰場。悶熱的環境,漂浮著無數細小塵埃的渾濁空氣,每天要發送幾萬份郵件。
面對茫茫的郵件“海洋”,訓犬員小龍說:“我們有一套風險分析、數據總結、緝毒犬搜查和訓練的完整工作方案。海關查驗關員對風險郵件過機后,還是無法判斷是否開拆,就會讓緝毒犬配合查驗,如果緝毒犬示警,查驗關員會作為一個風險依據并開拆包裹。”
“所以說我們緝毒犬訓導員并不是查獲毒品最大的功臣,緝毒犬和查驗關員才是。”小龍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英雄,“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緝私警察,為把守國門盡自己的微薄之力。”
由于緝毒犬訓練工作的特殊性,隨便掀起哪個訓犬員的袖子,都會看到大大小小的疤痕,他們滿不在乎地笑著說這是最初接觸的“紀念”。
緝毒犬查毒方式需要訓犬員跑在緝毒犬前面按壓郵件,使郵件中的氣味散發到空氣中,以便緝毒犬嗅認。為了使緝毒犬充分嗅認到氣味,訓導員需要小跑并且不停地彎腰按壓郵件包裹。每天上千次的彎腰,二十幾歲的小伙子也會腰酸背痛。但是訓導員從未喊過一聲累,反而更心疼在熱得頻頻伸舌頭散熱的緝毒犬。
“在朋友的眼里,警犬訓導員無非是遛遛狗,成天玩似的,而真正接觸過的人都知道,這是警察職業中最苦最累的工作之一,好人不愛干,孬人干不了。”緝私犬隊副科長阿壯說。在成績和榮耀的背后,是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辛付出。10年來,他帶領大家既是訓導員,又是助訓員,也是衛生員,還是炊事員。飲食調節,衛生防疫,清掃糞便,天天如此。一名優秀的訓犬員,除了要具備專業知識外,更要投入豐富的情感,建立人犬之間的“心理感應”。
長期和犬相處,很容易感染各種人犬共患病。就連和親朋好友相聚,一身的狗味也常令人尷尬。但阿壯從未因此消極懈怠,他始終認為警犬事業是崇高的,無私奉獻是他執著的追求。
訓導員與緝毒犬不是主人與寵物,而是中國國門最忠誠的守衛者,是“打擊犯罪、保護人民”最堅實的擁護者。自2009年至今,廣州海關緝私犬隊共查獲走私毒品案件181宗,繳獲各類毒品180公斤,2009至2013年連續5年榮膺全國海關系統查獲毒品排行榜首位,獲得“省級青年文明號”等榮譽。(黃偉德、劉田力、李勇、李明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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